景泰五年甲戌岁,正当南亩耕耘际。忽然骤水涨江湖,汹涌浩漫良可畏。更堪滂沛雨兼旬,大岸小塍俱决溃。田家男妇奔救忙,力竭气穷无术备。
君嗟汝瘿多,谁谓汝士恶。汝瘿虽云苦,汝民居自乐。乡闾同饮食,男女相媒妁。习俗不为嫌,讥嘲岂知怍。
予生多不偶,事事相与背。适从平川役,乃遇河决溃。舟胶在中野,寸步使心痗。谁知赤县尹,勤恤每外内。
石壁峰前旧泮林,新培槐市绿成阴。川流决溃终归海,木德回环会守心。夷轨得朋殊未艾,长谣怀感抑何深。矧伊色笑逢民则,好续当年蹻蹻吟。
有酒有酒鸡初鸣,夜长睡足神虑清。悄然危坐心不平,浩思一气初彭亨。澒洞浩汗真无名,胡不终浑成。
江从西南来,浩浩无旦夕。长波逐若泻,连山凿如劈。千年不壅溃,万姓无垫溺。不尔民为鱼,大哉禹之绩。
厉王虐,国人谤王。召公告曰:“民不堪命矣!”王怒,得卫巫,使监谤者。以告,则杀之。国人莫敢言,道路以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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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文观止劝谏
天下之患,最不可为者,名为治平无事,而其实有不测之忧。坐观其变,而不为之所,则恐至於不可救;起而强为之,则天下狃於治平之安而不吾信。惟仁人君子豪杰之士,为能出身为天下犯大难,以求成大功;此固非勉强期月之间,而苟以求名之所能也。天下治平,无故而发大难之端;吾发之,吾能收之,然后有辞於天下。
古文观止议论写人抒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