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少时过里肆中,见北杂剧有《四声猿》,意气豪达,与近时书生所演传奇绝异,题曰“天池生”,疑为元人作。
后适越,见人家单幅上有署“田水月”者,强心铁骨,与夫一种磊块不平之气,字画之中,宛宛可见。
意甚骇之,而不知田水月为何人。
一夕,坐陶编修楼,随意抽架上书,得《阙编》诗一帙。
顺治二年乙酉四月,江都围急。
督相史忠烈公知势不可为,集诸将而语之曰:“吾誓与城为殉,然仑皇中不可落于敌人之手以死,谁为我临期成此大节者?”副将军史德威慨然任之。
忠烈喜曰:“吾尚未有子,汝当以同姓为吾后。
吾上书太夫人,谱汝诸孙中。
月日,居易白。
微之足下:自足下谪江陵至于今,凡枉赠答诗仅百篇。
每诗来,或辱序,或辱书,冠于卷首,皆所以陈古今歌诗之义,且自叙为文因缘,与年月之远近也。
仆既受足下诗,又谕足下此意,常欲承答来旨,粗论歌诗大端,并自述为文之意,总为一书,致足下前。
胜日事幽寻,乘兴从所适。
西风飘杖履,偶作洞霄客。
穿云渡涧岗,扪萝转空碧。
七人今何在,九销峰峦峦。
黄冠喜我辈,倾怀论宿昔。
汲泉煮山苗,异气穿几席。
区区名利人,到此尘机息。
仲春会桃源,青年映霞举。
道人吹铁笛,主者捉玉麈。
野航晨不渡,溪渔来何许。
欹坐蟠根阴,匡庐故仙侣。
众宾各雅兴,辞适忘尔汝。
怀哉张李辈,明月在空渚。
复念东海迂,云林夜来雨。
日出鸣布谷,月落鸣子规,一气之所感,彼亦不自知。
架犁最晚至,适当农事时;丁壮戴星出,力作孰敢迟。
鸣者既有警,闻者得以思;乃知失时辈,强聒终何为?百舌亦能言,今默乃其宜。
我作时鸟篇,用继豳人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