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十年来又四年,雨声灯影故依然。未收浮世风沤梦,尚了前生蠹简缘。老学辛勤那有补,旧闻零落恐无传。先师钵袋终当付,叹息谁能共著鞭?
故山谁伴隐茅茨,幸有吾家大耳儿。雨暗小窗分夜课,雪迷长鑱共朝饥。名场未捷宁妨学,史限虽严不废诗。我死汝应传钵袋,勉持愚直报明时。
三十年来云水僧,常挑钵袋系行縢。信缘不作痴巢窟,即是吾家无尽灯。
钝庵来问钝何如,真个能参钝也无?掘井及泉那用巧,磨砖作镜未为愚。先师钵袋当传後,上座蒲团莫负渠。我亦年来念休歇,约君同作钝工夫。
径山老将无勍敌,百万魔军俱扫迹。座下何人策隽功,筹略纵横銛记室。銛公声名满吴会,惟有放翁最先识。奕奕挥毫王粲诗,翩翩插羽陈琳檄,风雷东海起伏龙,缫藉圜丘荐苍璧。
学诗大略似参禅,且下功夫二十年。君要亲嘗狮子吼,法须尽吐野狐涎。几人错会先师话,吾辈元齐古佛肩。天遣放翁窮不死,茶山钵袋未曾傳。
拄杖相从四十年,交情耐久独依然。西穷巫峡岷江路,北抵岐山渭水边。早已归休弄泉石,老犹缓步历风烟。会同钵袋并禅版,付与儿孙世世传。
腰石确坊舂,不识一丁字。无树亦无台,犹传钵袋子。
玉壶著脚四围宽,妙处其中转侧看。顾鉴功忘鼻孔直,津流识尽髑髅乾。夜横河汉白,霜洗斗牛寒。休去歇去,绝言绝虑。
广南樵夫,淮西行者。明珠走盘,黄金出冶。透影像兮凡圣罔得同尘,续光明兮家世自然不夜。众星之拱斗之魁,百川之趋海之下。